【德伊阿鲁】大恶魔与小勇者

　　トイフェル　×　アルバ
　　曾经的德伊菲尔遇见小时候的阿鲁巴的故事。
　　全部都是捏造的。
     给阿鲁卡酱929生日贺www


　　01.

　　德伊菲尔从天空坠落，掉在一棵大树上被枝干挂住了后衣领，衣物勒住了他的脖子与酸痛难忍的肩肘，他呼吸困难又疼痛，却又叫不出声来甚至也哭不出来。德伊菲尔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脑袋里都开始放起走马灯，只是他已经想不起自己诞生时的事情了，一点都不圆满。
　　不过枝干终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断裂，他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晕晕乎乎躺着，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一样。他起不来身，只好仰望天空，他刚刚坠落下来的地方，阳光刺得他虹膜疼痛。
　　德伊菲尔是想闭上眼的，不过有人比他先一步体贴地为他遮挡住折磨人的光线。
　　「请问……」
　　软软的轻轻的，是个孩童的嗓音，德伊菲尔勉强用他仅剩的听觉辨识着，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逆光小巧的影子。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先生？你没事吧……」那个孩子又朝他搭话。
　　有事，当然有事！他可是快要死了啊，当然恶魔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他这副惨样德伊菲尔也觉得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先生……先生！」
　　他没撑多久，因为他觉得累了，意识就渐渐模糊。最后依然听到那个孩子在叫着他，他就再花了点力气睁大眼睛，看清了眼前这个拥有浅褐色头发的男孩子。

　　德伊菲尔晕了过去。


　　02.

　　德伊菲尔其实是被追杀。

　　他的灵魂魔法是魔界独一无二的，有组织想利用他，为了生计他也便尝试性地去做了，不过他并不喜欢取出他人灵魂的感觉。
　　当他毫不礼貌地探入他人的身体里，捏住那颗灵魂，粘稠又温暖的触感就会裹住他的手，而当他用力抽出，那份温度就瞬间幻化成冰冷，他甚至能够听见尖利的悲鸣，足以震聋他的双耳。当属于生命之音的搏动渐渐在他的手里停息，德伊菲尔总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一次一样，一次又一次，他总不能习惯，那不是他能够习惯的事情，虽然他的手段是不见血的，可他每次总能闻见血腥，他想吐，又吐不出来，就像是有根鱼刺卡进他的喉咙里。
　　德伊菲尔不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每每总要花费他大量的魔力，他留下后遗症，需要不停跑向整体治疗所，而当组织拒绝提供他报销经费时，德伊菲尔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提出抗议，准备一了百了地断绝与组织的关系，但却不被允许。
　　德伊菲尔过上了整日提心吊胆地被追杀生活，魔族提着柴刀或是其他的武器在他身后追着，越来越近，最终尖锐的利器插进他的身体里。

　　德伊菲尔疼得惊醒，发现一本从窗台上坠落的硬皮书砸落在他受伤的手上，他的右小臂摔断了，被细心地圈上了木板与绷带。
　　他这才想起自己逃着逃着掉进了一个黑洞里，从空中坠落，狠狠摔到了地上。

　　「啊！你醒了！」欢快的声音突如其来，还在想事情的德伊菲尔被吓了一跳，往后缩去却嘭的一声后脑勺撞上了床板，他的脑袋本来就被摔出一个包，这一撞更是疼得他眼泪都掉了下来。
　　「没事吧？！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么？」那个声音担忧地朝他跑来，是他晕过去前见到的那个孩子。
　　「我看你受了好严重的伤，就去找人把你带了回来，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我请医生给你看过了。不过最好不要乱动，医生说你缺乏休息，需要静养。」
　　德伊菲尔捂着后脑勺，还是缩了缩脖子。他怕生，见着生人都不怎么敢说话，想要把自己缩起来，大家都嘲笑他，明明他是一只拥有强大魔力的恶魔。不过德伊菲尔觉得，这孩子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即使再怕生他也得说些什么，可他张开嘴，声音就好像堵在喉咙口出不来。
　　「啊……难道你说不出话嘛？抱歉！我一个人叽叽呱呱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你的难处……」德伊菲尔感觉他眸子里的光暗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逆着阳光，德伊菲尔从他再次出现起就还是觉得他是在发着光的，让他很难正面直视他的小救命恩人。
　　他想这样不好，他虽然是个恶魔，可他也不能撒谎。德伊菲尔想动一动身子，被他斜靠到一边的硬皮书本又落在他的右手臂上，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绘本！」孩子叫道，从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取过来，「这是我最喜欢的书，就放在了床头，先生，你的手还好么……」
　　德伊菲尔犹豫着点了点头，瞥见书本硬皮封面上的大字。
　　『传说中的勇者克莱尔西昂』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鲁巴。」阿鲁巴将绘本捧在手里，随后想起了什么更正道。
　　「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这可怎么办好呢……」

　　德伊菲尔这时候想，他不能把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告诉他，而他也不能让他误认为自己不能说话。
　　「托尔……」
　　他说，看着阿鲁巴亮亮的眸子望向自己，他又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声音也有些变调了。

　　「叫我……托尔……就好……」


　　03.

　　德伊菲尔发现自己来到了人类世界，那是一个和魔界相同又不同的世界，拥有和煦的阳光和热爱和平正义心强烈对他很热情的孩子。
　　阿鲁巴一个人住在山上的小房子里，目前来说是一个人，他告诉德伊菲尔，他的母亲一个星期前下山去附近港口城市里赶集，说是要办些事，不过会马上回来，只是他等了好久有些按捺不住，便想一个人去山下看看。
　　「爸爸……呢？」德伊菲尔问。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出去了，偶尔有回来，但是我都快不记得他的样子了。」阿鲁巴这么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伤感的表情，德伊菲尔却完全能理解孤独一人的难受，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岁还未出头的孩子。
　　他觉得很抱歉，如果他没有从天空中掉下来砸在阿鲁巴的面前，也许他就能下山找到自己的母亲了。阿鲁巴却说没有关系，他自己能行。
　　不过德伊菲尔是恶魔，自然是耍了个心眼，他对阿鲁巴说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只模糊记得了自己的名字。如他所愿，阿鲁巴很爽快地让他留下来，说是好好养病，之后慢慢再回想他的记忆。
　　德伊菲尔知道，阿鲁巴是个无法放着困难的人不管的善良的孩子。

　　他很快就和阿鲁巴熟稔起来。
　　德伊菲尔的右手受伤，肩膀依然酸痛难忍，做事都很困难，不能用做家务的方式来报答阿鲁巴的收留之恩，但是他每次做家务的时候都会陪在他身边。
　　小孩子天性总是吵闹的，阿鲁巴干着活就跟德伊菲尔讲话，聊聊今天的天气或是他脑内幻想的世界，还有今天晚上吃些什么。
　　德伊菲尔发现他晾着衣服的褶皱都不会捋平，等他走了就会默默伸出左手忍着肩膀的疼痛去展开皱巴巴的衣服，或是其他的一些东西，他都会帮忙善后。
　　阿鲁巴做饭也不好吃，味道通常都奇奇怪怪，有的时候还会烧焦。
　　「其实我不太会做饭，之前都是妈妈做的……」
　　德伊菲尔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却把所有的菜给吃完了，只是第二天拉了肚子，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托尔先生真是个亲切的好人。」
　　阿鲁巴时不时会夸奖他，他的身高还只到德伊菲尔的腰际，因此跟他说话都要使劲扬起脑袋，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眸子里会落尽温暖的光点，闪闪发光。
　　这对于德伊菲尔来说，有些过于耀眼了。而且他才不是什么好人，要说好人的话阿鲁巴才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颗小太阳，照亮了他阴霾的生活。
　　现在的他过得平和又舒服，他想一直这么下去。

　　「你一定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的。」阿鲁巴祝福道。
　　德伊菲尔不自觉抖了抖，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再想起来。


　　04.

　　阿鲁巴是克莱尔西昂的崇拜者，从他那本珍藏的绘本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德伊菲尔对于传说中的勇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是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这个典故的，勇者和恶魔都是不共戴天的，所以他不会想让阿鲁巴知道自己就是恶魔，还是只残害过许多生命的坏恶魔。

　　阿鲁巴还有自制的克莱尔西昂装备，一件蓝色T恤，一条麻布披风，一把用纸折叠出来的剑和一个用硬纸板与蜡笔吐出来的蓝色火焰，手上的纹章可以用油性笔画上去。
　　德伊菲尔看见他这副打扮是在一个他午睡醒来的午后，后院里有些动静，他去查看，却发现阿鲁巴打扮成克莱尔西昂的模样，披着披风，脑袋上用橡皮筋斜挂着蓝色火焰纸板，挥舞着长剑，好吧，那是把没有杀伤力的纸剑，对着院子里落地啄食的麻雀打打杀杀。
　　嘴里还念念有词。
　　「可恶的恶魔哟，我不会再允许你们在这片土地上为所欲为，因为我是勇者，我要将你们斩杀于此，用你们的鲜血与肉来祭奠那些死去的灵魂。」
　　然后他冲上去，可怜的麻雀们惊得飞起，羽毛落了他满脸，之后阿鲁巴没有注意到脚底的石头，一绊就摔进了前面的草丛里，四脚朝天。

　　德伊菲尔走过去把他拉起，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阿鲁巴的脸马上就红了，支支吾吾。
　　「我、我我我只是在玩……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什么都没看到！」他本来是想去捂德伊菲尔的眼睛的，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够长，只好捂住自己的脸，耳朵却也红得不成样子。
　　「……阿鲁巴很喜欢克莱尔西昂？」而德伊菲尔却没有嘲笑他，问了他这一个问题。阿鲁巴从指缝间观察德伊菲尔的表情，没有窥见任何嘲弄之意一个兴奋地跳起，脑袋上的火焰纸板掉到了他的脖子上，懒洋洋地挂着。
　　「喜欢！传说中的勇者牺牲了自己封印了魔王，为世界带来了和平！」他昂着头，看着远方，似乎那里有着他崇拜的偶像，语气里满是自豪与敬仰，「我也想成为他一样伟大的人，斩杀所有的恶魔，为人民除害！」
　　「所有的恶魔……都要吗……」德伊菲尔干涩地说。
　　「那当然！它们都坏东西！」阿鲁巴理所当然。
　　「是啊……都是些坏东西……」这句话德伊菲尔说得很轻，不知道是在跟谁说的，阿鲁巴没有听见，估计是继续沉浸在他的勇者梦里。

　　「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勇者。」德伊菲尔笑着说，上扬的嘴角却不住下垂。阿鲁巴听了却高兴极了。
　　「到时候我第一个会告诉妈妈，第二个就告诉托尔先生！」

　　不，那个时候我们就见不了面了。德伊菲尔苦涩地想。


　　05.

　　德伊菲尔在阿鲁巴家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的手好得差不多了，肩膀也不疼了，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就依旧包着手上的绷带不去拆卸。
　　虽然说不定追杀者有可能会找到他，不过比起这个他还想再和阿鲁巴一起一阵子。

　　只是有一天阿鲁巴感冒了，发了高烧不退，德伊菲尔找来村子里的医生，医生告诉他阿鲁巴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德伊菲尔这才想起来这几天阿鲁巴似乎是没有什么精神，可依旧坚持着不让他看出来朝他微笑，而德伊菲尔也几乎忘了魔力是会让人类世界受到影响的，阿鲁巴还是个孩子，抵御力更是弱了一些，他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件事情。
　　医生说，治疗这种病需要深山悬崖峭壁上的一种罕见草药，他的库存在上一次给一个病者治疗中用掉了，还未及时补进。
　　德伊菲尔其实是个很懒惰的人，因为他的肩膀总是酸痛不堪，所以他很少让自己陷入麻烦里，只是这次他很坚定地说，他去采。
　　他去爬了山，等到他终于顺利地采到草药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清晨天已蒙蒙亮了起来，德伊菲尔浑身都破破烂烂，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有摔跌划破的伤痕，他很累，只是手里紧紧地拽着他辛辛苦苦采来的草药。

　　不测是在他回去的路上发生的。
　　德伊菲尔路过一个山洞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魔力，这股魔力他很熟悉，是之前追杀他的组织，人数众多，看来是终于找到了他的所在之地。
　　此刻的德伊菲尔早已气喘吁吁，看着人群向自己拥来只能背靠在岩壁上，只是心里却还想着要保护好手中的药草，拼命把它藏起来。
　　大不了一了百了和他们拼了，他有些认命地想。他急着去见阿鲁巴，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胡闹。

　　「不准……你们欺负托尔先生！」只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动手之前插了进来。
　　德伊菲尔惊讶地看着阿鲁巴冲进来挡在他的面前，脸上还泛着病态的红色，他的病还没有好，可是他却还是想挡在他身前。
　　「你……怎么在这里？！」德伊菲尔焦急地问，阿鲁巴看着众多的人朝他们围来，还是有些害怕的，却还是撞着胆子说。
　　「我看托尔先生两天都没有回来，就偷偷跑出来找你了，因为你的伤也还没好。」

　　见来者是个人类的孩童，恶魔们纷纷大笑出声。
　　德伊菲尔知道阿鲁巴很害怕，因为他们靠得很近，他能感受到这个瘦小的身躯正在瑟瑟发抖，可是他依然昂着头，不把自己的视线从眼前的敌人身上移开，他的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大概是路边捡来的，攻击力几乎为零。
　　可是他却没有逃跑，还冲了进来。德伊菲尔宁愿他逃走，可这个孩子却发着抖，死命地要站在他的身前，仿佛是誓死要保护他一般，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为什么呀，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却可以将整颗心都交出来，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单纯又脆弱，可是又那么坚强。
　　他太耀眼了，散发着光和热，德伊菲尔觉得好烫，他无法靠近这个发光的物体，可是他又那么喜欢，他还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件发亮的东西。
　　不过，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

　　德伊菲尔的手摸上阿鲁巴的脑袋，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太危险了，阿鲁巴，你不该来这里的。」
　　「斩、斩杀坏人是勇者的职责，我我我不能放下你不管。」
　　他在逞强，连声音都是抖的，甚至带着点哭腔，大概是什么都没有想就冲进来了吧，现在骑虎难下，德伊菲尔笑了笑。
　　「那我告诉你他们都是恶魔呢？」
　　「啊……？」阿鲁巴回头看了看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很快就给出了回答，「那我更应该……！」
　　德伊菲尔制止他，将阿鲁巴拖到他的身后护住。他将右臂缠绕的绷带褪下，指尖燃起幽蓝的光，回过头去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眼神。
　　「交给我吧。」

　　后来的事，德伊菲尔记得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靠着他的本能在行动，他在人群里穿梭，强大的魔力就像是要冲破他的体内狂暴而出，有什么在他的耳畔咆哮，尖利的悲鸣在山洞里回荡，最后止于平静的无。
　　他再回过神来，是站在一片尸体之中，而阿鲁巴站在原地，正愣愣地看着他。
　　德伊菲尔舔了舔唇角，那里沾了点血迹，是他自己的，利器割开了他的身体，他大概现在鲜血淋漓。他走向阿鲁巴，看着他明显害怕地后退几步，撞在墙壁上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不已。
　　那是当然，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现在的样子，能不让人害怕么？
　　德伊菲尔收敛了身上散发的杀气，还是走到了阿鲁巴的身边，他看起来是想逃的，却无法将视线从德伊菲尔身上移开，仿佛是要确认些什么。
　　「托……托尔……先生……」轻轻的呼唤，阿鲁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德伊菲尔。」德伊菲尔告诉他，他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一个丑陋的自己。
　　「那是我的名字。我是个恶魔，我欺骗了你。」

　　德伊菲尔知道阿鲁巴很伤心，因为他在阿鲁巴的眼里还看见了泪光，他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张着嘴，嗯嗯啊啊。
　　德伊菲尔知道，他们告别的时候到了。

　　「对不起。不过不要紧，我向你保证，之前的事情你都不会再记得。」
　　他说着，肩膀早已麻木到失去知觉，他勉强抬起手臂，伸手贴上了阿鲁巴左胸心室的地方，再次动用了体内仅剩的一点魔法。
　　德伊菲尔修改了阿鲁巴灵魂的记忆，他将永远不记得德伊菲尔的事情，一切恐怖的事情。
　　这场过程很漫长，德伊菲尔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就仿佛一个仪式，期间阿鲁巴的眼睛却一直未从他身上移开，而他却无法直视阿鲁巴。
　　等到他用尽了最后一滴的魔力，阿鲁巴便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来，呢喃着，似乎是在说不要。
　　德伊菲尔将他带回了他的家，他将阿鲁巴抱在床上，将破破烂烂的草药放在他的胸前。
　　临走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再见，阿鲁巴。」
　　谢谢你，这一个月的时间我非常快乐。谢谢。

　　德伊菲尔从未在阿鲁巴的世界里存在过。
　　从未。


　　06.


　　后来，阿鲁巴真的成为了一名勇者，德伊菲尔是王城里的执事长。
　　德伊菲尔还没想过他能够再和阿鲁巴见面，甚至还并肩战斗了一回。阿鲁巴用温和的魔力为他治疗肩部的伤痛时，那份感触那么熟悉，暖流就涌进他的身体里，想念的怜爱的愧疚的，各种各样的情感。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朋友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只是他现在很强大了，强大到足以让世界都畏惧他。
　　阿鲁巴被关进地牢后，德伊菲尔总是时不时找着借口去看他，见到他的时候又会尴尬地躲躲闪闪，可阿鲁巴每次都是笑着面对他的。
　　阿鲁巴笑着面对任何人，似乎他被关在牢狱里不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而已。

　　「……阿鲁巴先生，没有感到不公平么。」有一次他忍不住说，意识到不好时却已经收不回话了。其实只要阿鲁巴说他想要从这里出去，德伊菲尔大概会已无法顾地拉着他走，就像是私奔那样疯狂的，只是阿鲁巴从来都不说。
　　阿鲁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
　　「当然啦，我也不想待在这个牢狱里。所以我想快点学着控制住自己的魔法，这样就能出去了。」他用无所谓地口气说道，「不过作为一个勇者，救出了朋友，斩杀了魔王，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所以成真了我也很满足。」
　　「我也是个恶魔……」德伊菲尔眼神闪烁地看着他。
　　「我知道啊，不过恶魔里也有好的，像是亚努阿先生他们，其实接触下来，他们也是很可爱的恶魔，我觉得和人类差不多。」
　　德伊菲尔低下头，悄悄舒了口气。

　　「说起来，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收留了个受伤的恶魔先生，他也是个好人，一直陪着我，我很喜欢他，只是有一天他就不见了。」阿鲁巴略显伤感地说，他看了看德伊菲尔。
　　「这么说来，看起来和德伊菲尔先生有点像呢。」

　　「哈哈……是碰巧吧，我并不认识阿鲁巴先生。」
　　「说得也是……」阿鲁巴眨眨眼，「不过我觉得德伊菲尔先生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待在你的身边总是让我很舒服。」
　　「是吗……」德伊菲尔看着阿鲁巴，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笑意。
　　他在心里悄悄地说。

　　我也一样。


　　Fin

　　德伊菲尔将会继续存在于阿鲁巴的世界中。永远。


　　后记：

　　阿鲁卡酱生日快乐！！！！！！！！！！！！！！
　　写得很仓促对不起QAQ其实这个原来是用在罗斯阿鲁本子里的梗，我估摸着我大概捣鼓不出来了觉得用在德伊阿鲁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真的，呜呜呜呜呜我就是想写那个离别！特别想写！不过是HE哦！我是亲妈！我一直都是的！